绛徽雾雪

我也想被人约稿

因风起一

ooc严重,私设如山,不喜勿喷。

按照评论就写了高秉烛重生,不过重生是第二章,3000多字。取名因风起也是因为摇曳烛火因风起。

暮色沉沉,小小的烛火散发微弱的光晕,众多烛火摇曳的光晕点亮整个赌场,使之亮如白昼,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奢靡。高秉烛看着光晕中的女人,只觉好笑至极。

高秉烛驻足在面前这座灯火通明的赌场前,之前武思月的话,眼前的证据,让他怒不可遏地冲到了这里。当真正到这里时,他清醒了许多,不会是窈娘的,不会,他抱着小小的期盼,心底的侥幸毅然决然踏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高秉烛清晰地看到窈娘看见他的一瞬脱口而出的同时面上眼底浮现的喜悦与悲伤。悲伤,他心里咯噔一声,似乎他心底最不愿的想法在一点点印证。他们在熟悉的地方,窈娘又拿出她珍藏的最好的好酒。哪怕一句话不说,八年漫长时间足以让他们了解彼此,此时的气氛让高秉烛心里的期望一点点消灭,他的清醒一点点消退。

高秉烛接过窈娘递过来的酒,假装随意道:“每次来你这儿都拿最好的东西招待我,让我像回家了一样,谢谢。”道谢是真的,窈娘这像回家是真的,试探也是真的。他借着喝酒隐去心中的酸涩。他看着窈娘拿着酒杯低头的样子,再次开口道:“咱俩认识多久了?”窈娘立马说出那个她一日日数过的数字,“七年五个月零三天。”闻言,高秉烛的心颤了颤,他抬起头,把眼眶里的湿润憋回去,感叹一句:“时间真快。”“是啊。”窈娘的神情是在回忆过去的时光。

高秉烛环顾着这个赌场,怀念道:“我还记得当时这个赌场没有这么大,那个时候老板叫康九郎,你当时还说他是你丈夫。然后呢,他就欠了一屁股债,突然消失了,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你一个人经营这么大一个赌坊。”窈娘摇摇头,“还是多亏了朋友们帮衬尤其是你。”她用一种很怀念的语调讲述,“这些年,你为我挡过酒,追过债,有人跑到这边闹事,也是你护我周全,谢谢。”窈娘举着这杯酒,喝了下去。

高秉烛面上看着平静,心里的疯狂愈来愈盛,窈娘的这声道谢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们总是这样懂得彼此的心思,越试探,他的心越凉,窈娘知道他来干什么,什么都不隐瞒,都在二人心照不宣之中,他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他拿着酒杯背过身来,沿着边缘踱步,他不想再试探了,他怕,可是想起他那些死去的兄弟,又沉吟半响道:

“我入联防了。”

窈娘只是笑着道:

“我知道。”

他又继续道:

“就是华庆之卧底十余年的地方。”

“我知道,你顶替了韩冬青的位置。”

心底猜想被一个个证实,他逼近窈娘的面前,咬牙切齿道:“真的是你。”“真的,是我。”当窈娘承认的那一刻,高秉烛感觉自己彻底疯了,我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杀害自己兄弟的人是自己多年好友,我可真是个笑话。埋在心底的猜想被一个个证实,真相呼之欲出,他看着眼前随意摆弄手中杯盏的女人,她的笑容是那么轻松、随意,像是在一个寻常日子,和老友叙旧,眼神却带着苍凉,像是对宿命的屈服,看起来脆弱极了。

那一刻,他竟生出了一丝怜惜,甚至不敢再质问下去,但是一想到那一个个倒下去的身影,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又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来,咬着牙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听见窈娘用他熟悉的声音道:“舍不得啊。”这句话给了他当头一棒,舍不得,什么叫舍不得,他宁愿当初和自己的兄弟一块死了,他转过身去,努力平息下来,长叹一声,“五年前我所有的兄弟都死了,只有我自己活着。大理寺的陈阙被杀,杀手只给了我活路,其实我不是没有猜疑,我只是不想多想。窈娘,你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

窈娘笑着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满足你了,这一天,我想说说我的事。”既然她要说,那我就听着,高秉烛道:“好啊。”他端着酒走了回来,坐在凳子上,甚至有心情慢悠悠喝一口酒。

窈娘的故事并不长,甚至能用一句话简述,小时候被爷爷卖了,是春秋道的人买了她,从小学会杀人,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人命啊,不分贵贱,不分好坏,只要能活着,达成任务,杀多少人,都可以。”高秉烛听见窈娘的这番话,特别是那一句“杀多少人都可以。”,让他想起他的兄弟们,他咬着牙齿,控制着怒火,道:“所以你杀了康九郎,他根本不是你的丈夫,他是你的任务。”窈娘望着面前这个最爱的男人道:“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你啊,我才知道人生有另一种活法。”她想起初遇高秉烛的时候,面上带着深深的怀念。

高秉烛也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以为是一群人欺压一个弱女子,自然就上前护着,他还记得,最后她向自己问名字时,那双美丽的眼睛,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就被她的美丽惊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头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来,当初就不应该救。他擦了擦自己的脸,懊悔道:“我当时太天真了,我还不自量力地去救你,你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你早都知道,我不会杀人了。”他听着窈娘急切地反驳,“你那个时候,就是为了吓唬那些泼皮。我只是觉得啊,你明明从来没杀过人,却愿意为了我,素未平生的。”

高秉烛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窈娘也大笑起来,一个笑着哭,一个哭着笑,都不知道在笑什么。高秉烛在笑他自己是个笑话,笑他救的人杀了他兄弟,笑窈娘明明可以是个好姑娘,笑自己现在还对窈娘心软,笑他自己终身是个笑话。两个人就这么笑啊,笑出了无可奈何。

窈娘笑得都快岔气了,她拍拍自己继续道:“我好感动,但是来不及了,认识你太晚了,我停不下来了。五年前,你跟你的兄弟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高秉烛听不得她说自己兄弟,这只会让他想起当初自己兄弟惨死的情形,他愤怒地转过来打断了了她的话,“你没有资格说我兄弟。”窈娘被吓到了,她回想起五年前他浑身是伤的出现在窈娘面前时都场景,自己身为十六夜舍不得杀他。高秉烛突然握住她的手,嘴里恶狠狠道:“就是你这双手一刀一刀捅死了我的兄弟,对吧。”让她从回忆惊醒。高秉烛心里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为自己兄弟报仇雪恨,可她是十六夜也是窈娘,当他握着她手时,除了愤恨,还有怜惜。

高秉烛不想承认这样的想法,他大声道:“我竟然还把你当做我最亲密的朋友。五年后,那对父女也是一样。”窈娘不吱声,默认了这件事。高秉烛手触摸着烛火,带着一丝愤怒,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道;“那个女孩才十二岁,你知道吗?然后你杀了陈阙,你故意把那个手戟留在那里,因为你知道我会去查,果然我查到了这个手戟是奁山铜做的。奁山铜,只能和百里延有关系,所以你煞费苦心地引我去百里家,就是希望把百里延的死栽在我的头上。”他把这件事捋清一遍,讲出来,越讲声音越大,越愤怒,“你为了让我死心,引来那么多船夫在这里吵架,大吵大闹,就是为了让我听到,然后你故意引我去到船上,让我跟你搏斗一番,让我以为我杀了十六夜。”

窈娘更加大声地吼了回来,“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早就死了。”可是在高秉烛心里,他不如去死了,窈娘一遍遍述说她的苦心,高秉烛

回想着那一次次从十六夜手里死里逃生的样子,一次次窈娘照顾他的情形,窈娘跟十六夜的记忆交替浮现,让他心里百味杂陈。他揪住窈娘的衣服,恨意的眼神注视着她,“你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十六夜。”他终于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二人对视之间,眼眶均是湿润,窈娘把眼泪往上抹,道“你等我一下啊。”

高秉烛就在下面等着,心里越想越乱,他没想到的是窈娘居然堂而皇之的穿着十六夜的衣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愤怒已经冲上头顶,听着窈娘在台上说的话,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手里的武器,终于在她说,“我好羡慕武思月这个小娘子啊,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陪着你,做那么多事,而我为你付出再多,也不能告诉你,就因为我穿了这身衣服。”在她哈哈大笑时,高秉烛冷冷开口:“你没资格跟她比。”没资格么,其实不是的,窈娘在他心目中远比武思月要好千倍万倍,可她是十六夜,这样说能让她痛苦,我为什么不说。

可高秉烛下一秒就后悔了,窈娘当着他的面把手戟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窈娘。”他大声道,傻傻地愣在原地。他难道不知道上去抱她么,知道,可他不能,她是十六夜。

当高秉烛亲手把窈娘埋葬的时候,他絮絮叨叨地在窈娘墓前说了许多,多到他都记不清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说他也舍不得,舍不得杀掉她,无论如何愤怒,自己手里的武器还是没有拔出来。他发誓一定要铲除春秋道,春秋道把我所有在意的人全都弄死,兄弟,母亲,窈娘,窈娘不是十六夜,她只是窈娘,我会带着她的那份走下去。

晚年,高秉烛终身未婚,他最后还是没跟武思月在一起,窈娘的八年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临死前,透过阳光,仿佛看到了窈娘前来接他,喃喃道:“下辈子,你要做个好人,我们都好好的。”




希望大家喜欢,点个小红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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